亞太日報 艾仁
政客網站23日發文稱,在與中國爭奪全球影響力的鬥爭中,美國的外交弱點暴露無遺。
2018年,中資企業成功中標巴拿馬運河第四大橋項目,該大橋旨在減輕美洲大橋的通行壓力,將使170多萬當地居民受益。然而,這個令巴拿馬人高興的項目,也令美國外交官十分惱火。
時任美國駐巴拿馬大使約翰·費利曾敦促美國公司競標,以表明美國對巴拿馬的持久興趣,但讓他“感到沮喪和無力”的是,“我在華盛頓盡我所能地試圖喚起美國私營部門的興趣,我要求來一個商業代表團,但什麼也沒有得到”。
隨着美國和中國正在日益激烈地爭奪國際影響力,從肯尼亞到所羅門羣島,這樣的場景不斷上演。數十名外交官和分析人士告訴政客網站,美國的外交方式可能是其最大的弱點。
無處不在的外交戰略
澳大利亞智庫洛伊研究所公佈的數據顯示,2019年,中國在全球擁有駐外機構276個,首次超過美國。這有助於推動巴拿馬等國家與臺灣“斷交”,轉而支持北京。
美國外交官聯盟主席埃裏克·魯賓表示:“從前,在大多數國家中,美國駐某個國家的大使館都是最大、最顯眼、最有影響力的存在。現在,世界許多地方都不是這樣了。在許多發展中國家,是中國。”
顯然,在外交方面,中國打算無處不在。尤其是,中國在爲其亞洲鄰國投入大量資源的同時,對美國政策經常考慮的兩個地方——非洲和拉丁美洲——給予了極大關注。
以所羅門羣島爲例。在中國今年4月同所羅門羣島簽署了一項安全合作協議後,拜登政府宣佈將在湯加和基里巴斯開設大使館,並公佈了首份“太平洋島國夥伴關係戰略”,以證明美國對該地區的關心。
轉向亞洲以外的地區
儘管面臨俄烏戰爭,美國政府長期以來一直明確表示,鑑於中國提出的挑戰,從長遠來看,亞洲仍是美國必須優先考慮的地區。拜登政府已經爲其“印太戰略”發起了一系列措施,包括與澳大利亞和英國簽訂的“AUKUS”軍事協議。
很少有外交政策專家表示,美國應該減少對亞洲的關注,但許多人警告說,美國還必須在世界其他地區有更多的實質性的參與,因爲中國的目標是全球而不是亞洲。
過去幾十年,美國在太平洋島嶼、非洲、中東等地削減開支,而這種長期以來的忽視似乎正在演變爲徹底的憤怒,尤其是在今年的美洲峯會上,許多拉丁美洲的領導認爲美國表現平平,廢話連篇。
前哥倫比亞駐美國大使弗朗西斯科·桑托斯·卡爾德隆指出,美國沒有在拉丁美洲參與競爭,中國現在是該地區幾個國家的主要貿易伙伴。他說:“沒有真正的證據表明美國對拉丁美洲有政策。聲明有,公報也有,但政策?什麼都沒有。”
黨派鬥爭
日益增長的黨派鬥爭是損害美國進行基本外交能力的另一個因素。雖然美國兩黨都認爲,中國對美國構成了長期挑戰,他們增加了軍費開支,並在在經濟和技術上與北京較量,但推動美國外交的立法經常因黨派間爭鬥而被推遲或取消。
黨派問題最明顯的表現在美國參議員會阻撓大使候選人,這導致一些大使職位空置多年,例如,直到幾周前,參議院才確認任命一位大使接替四年半前離職的費利。
前美國駐韓國大使哈里·哈里斯說,美國的做法爲中國創造了條件,他們可以對相關國家說,“你對我們很重要,因爲我們這裏有大使。你對美國不重要,因爲他們沒有大使”。
“一切都歸咎於預算”
過去10年裏,美國每年爲國務院、美國國際開發署和相關職能提供的資金,都浮動在550億美元左右。相比之下,美國的國防預算可能將從五年前的6500億美元左右,增加到8500億美元左右。
雖然中國在外交事務上的預算低於美國,但,這個亞洲巨人過去10年間將外交支出提高了約50%,在過去15年中增加了一倍多。
一些人認爲,美國需要加大外交支出,但很難向美國公衆宣傳外交的重要性,外交涉及許多幕後工作,而不是看得見的戰鬥機或坦克。
一位國務院高級官員表示:“這一切都取決於預算,無論是宏觀經濟的貸款渠道,還是開設大使館的能力,都取決於資金。”
美國政府常常變卦
美國已經認識到中國以基礎設施建設爲重點的舉措的力量,特別是“一帶一路”倡議。作爲迴應的一部分,美國2019年成立了國際開發金融公司(DFC),該公司是一個政府機構,幫助爲海外基礎設施和其他項目提供資金。
然而,DFC的融資限額爲600億美元,遠低於中國承諾的投資。此外,DFC還存在噩夢般的官僚障礙。前美國駐哥倫比亞特使桑托斯表示:“我試圖從DFC那裏獲得資金,在哥倫比亞的安蒂奧基亞地區修建一個港口,但這是不可能的。”
與此同時,美國日益增長的民粹主義和日益加深的黨派分歧使得總統越來越難以與其他國家達成貿易協議。拜登政府推動的經濟“框架”往往含糊不清,各國都願意簽署協議,但私下裏,各國代表嘲笑這些“框架”是空頭支票,而非實質性的協議。
外國官員永遠不會忘記這樣一個事實,即美國總統的任期最多爲八年。新總統往往想放棄舊計劃,因此這些協議也常常不了了之,如特朗普政府2019年推出的“美洲增長”倡議。
(來源:亞太日報APD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