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武漢封城已經快兩個月了,在過去的兩個月中偉大的武漢人民、湖北人民、全國人民以整個社會停擺爲代價,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將國內疫情基本控制住了,僅剩下前期確診病例等待治療。然而在國內疫情已經全面得到控制,援鄂醫療隊開始凱旋歸來之際,新冠肺炎疫情在國外卻四處開花,多個國家確診人數上萬,中國以外的總確診人數已經是國內總確診人數的近3倍。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國內外形勢發生180度大逆轉。
毫不誇張地說,中國成爲了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安全區。隨着國外疫情形勢逐漸惡化,很多海外華人、華僑、留學生等選擇回到國內。然而這些由疫情嚴重地區返回國內的人也帶來了不少輸入性病例。隨着國內新冠確診病例由國內確診逐漸變爲輸入性病例,網絡上也開始有不理智的聲音呼籲要停止一切國際航班,鎖緊國門,避免破壞國內疫情防控的大好局面。
對於這種情緒化的聲音筆者可以理解,畢竟這是最簡單粗暴一勞永逸的辦法了。然而不論是從國際義務考慮,還是從對國民的道義上考慮,都不能簡單進行一刀切封鎖國門。這就要求機場與航空公司付出極大的努力在維持國際航班運行的同時,把守好國門嚴控輸入性病例。疫情在世界範圍內愈演愈烈,也代表着機場國際航班入境防疫管控的壓力不斷加大。而壓力最大的地區莫過於北上廣深這四個重要對外口岸。
爲了防輸入性病例,各大機場都對重點疫區國家航班設置單獨停靠區域,並對其進行重點排查。從疫情重點國家而來或途徑的旅客首先需要接受醫學調查,有症狀的旅客送往定點醫院開展采樣與排查,症狀不明顯但風險較大的人員則在採樣後送往集中隔離點進行隔離觀察,而其餘的旅客是安排到臨時轉運區。由於新冠病毒有陽性無症狀病例的存在,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對於這些自重點疫區而來的無症狀人員也統一進行新冠病毒核酸檢測。若結果爲陽性,送往定點醫院進行隔離治療,陰性則安排居家隔離(有固定住所)或集中隔離(無固定住所)。
以最近刷屏的“浦東機場救護車接機”事件爲例,當國航CA936航班從德國法蘭克福降落浦東時,登機檢疫人員發現有4名旅客發燒,並有兩人服用過退燒藥。面對可能的輸入性病例救護車直接開到機坪上,將發燒旅客及同行者直接接上救護車並送往定點醫院進行隔離與排查,另外30名在發燒旅客附近的同機旅客也在經過流行病學調查與採樣後送往集中隔離點進行隔離與觀察。其餘的246名旅客也在完成健康申明卡填寫以及入境檢疫後進行中轉或被相應省市接走,目的地爲上海則按規定進行居家或集中隔離。
目前機場方面對於國際進港旅客採取閉環管理措施,從停靠橋位到下客、檢驗檢疫、中轉、隔離均一環扣一環嚴格管理。值得一提的是,對於檢驗檢疫中沒有出現異常的人員也毫不鬆懈,全程進行封閉式管理。上海各區以及周邊省市都在浦東機場設點,要回上海哪個區就由哪個區專人負責,集中轉運到住址或隔離點進行居家隔離或集中隔離;要去周邊省市的話就由周邊省市派駐機場的人員接手,進行集中轉運;進行轉機的旅客則專門安置在中轉區域乘坐中轉航班。
在這封閉式管理之下可以確保國際進港旅客到居住地前全程封閉管理,完全杜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帶來疫情傳播的可能性。當然這種封閉式管理模式必然會帶來機場方面以及邊防、疾控人員極大的工作壓力與負擔。筆者作爲後臺管理人員也因人手緊缺而走上引導分流旅客的一線崗位。筆者每次執勤時間是4個小時,工作是確認或幫助旅客正確填寫健康申報。大量的進港人流使得在四小時的執勤期間內完全沒有任何機會能坐下來休息,口罩完全被水汽打溼,耳朵被口罩帶子勒成“招風耳”。4小時的一線執勤已經讓筆者在下崗之後累癱了,而在海關一線的防疫人員工作強度遠大於筆者所經歷的。在上海疾控中心的防疫人員中甚至有人連續5天在機場一線沒有回家。
機場防疫人員在過去三週中爲了防範輸入性病例做出了巨大的努力,而要徹底防範並不能只靠機場方面。雖然目前國際航班取消的架次越來越多,但完全取消國際航班將華僑或留學生拒之門外並不是一個有擔當的做法。目前有不少因爲疫情返回國內的人不配合檢驗檢疫工作,瞞報甚至拒絕隔離。諸多負面形象讓這一段時間入境的人背上了“千里投毒”的惡名。必須承認有這樣的個別現象,給疫情防控帶來了相當的負面影響,但更多的是積極配合防疫以及隔離工作的人。
面對越發嚴峻的形勢,目前各大機場開始調整策略,對國際進港航班進行分流或集中,以便集中力量進行入境檢疫工作。在疫情愈演愈烈之時,爲了保衛國內防疫成果,同時對海外華僑負責,可以採用取消商業航班由國家組織包機的形式將中國公民從疫情嚴重國家撤回國內。統一的包機航班便於檢疫與隔離,而分流到其他地區機場能有效減輕北上廣深的入關壓力。
中國在戰勝新冠肺炎疫情之後向國際社會伸出援手體現了作爲一個負責任大國的擔當,而爲了確保付出巨大代價後換來的國內良好形勢不會毀於一旦,則需要不斷地根據形勢進行防控策略調整。這不僅僅需要機場守好國門,也需要每一個海外回國人員的配合。
(來源:中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