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決絕”反擊,中東和平最後的賭注?

亞太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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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特朗普版本的中東和平協議“中東和平新計劃”(也稱“世紀協議”)甫一面世就遭到了來自包括巴勒斯坦在內的國際社會的強烈反對。特朗普聲稱該計劃爲巴以雙方提供“雙贏”的機會,三個月後巴勒斯坦方面對美國“決絕”反擊,徹底對特朗普所謂中東和平的“美好願景”說不。

當地時間5月19日深夜,在與巴勒斯坦各派別舉行緊急會議後,巴勒斯坦總統阿巴斯宣佈,巴勒斯坦從即日起停止履行與以色列以及美國簽署的所有協議,以及基於這些協議的所有義務,包括安全義務。

巴勒斯坦的“決絕”反擊來得有些悲壯,這是否是阿巴斯在爲中東和平下最後的賭注?事實上巴勒斯坦正面臨1990年代簽訂《奧斯陸協議》以來最爲困窘和殘酷的局面。《奧斯陸協議》簽訂時對巴勒斯坦頗爲有利的內外環境也一去不復返了。

從外部環境來說,巴以矛盾已經不再是中東地區的核心議題。冷戰期間,多次中東戰爭都圍繞阿以乃至巴以矛盾展開,同時也被刻上了大國爭霸的烙印,以約旦河西岸爲核心的區域成爲美蘇在中東利益對峙的前沿。隨着冷戰結束,國際社會的進步力量和以拉賓、佩雷斯爲代表的以色列有識之士逐漸促使巴以雙方圍繞以“土地換和平”等方案展開,並最終簽訂《奧斯陸協議》取得積極成果。

然而,隨着“9•11”事件、伊拉克戰爭、敘利亞戰爭、美伊矛盾升級等一系列重大事件展開,中東問題越發碎片化,阿拉伯世界在2010年後分崩離析,敘利亞深陷內戰不能自拔,伊朗遭受美國製裁實力削弱,埃及逐漸內卷化後在中東影響力大不如前。巴勒斯坦背後堅定的盟友不斷減少,在大部分阿拉伯國家“向美看齊”後,它無法爭取更多國際支持。

從內部來說,在阿拉法特之後,巴勒斯坦尚沒有一個領袖級政治人物能夠整合各派力量一致對外。阿巴斯雖然在阿拉法特逝世後領導巴勒斯坦16年,但巴勒斯坦仍然派系林立,特別是2006年哈馬斯在巴勒斯坦立法委選舉中擊敗巴勒斯坦民族解放運動(法塔赫),雙方爆發嚴重衝突,哈馬斯奪取加沙地帶控制權並統治至今,造成了事實上內部分裂,加之美國以色列不斷進行內外分化,嚴重削弱巴勒斯坦力量和形象。

因此,美國出臺所謂的“中東和平新計劃”也是看準了巴勒斯坦力量孱弱、阿拉伯世界分崩離析的現實。這份計劃在美以眼中或許從來就沒考慮過巴勒斯坦是否需要認同,重要的是當前是比二戰以來任何時期都能更多地攫取利益的大好時機。按照這份協議,以色列將在耶路撒冷地位、約旦河西岸猶太人定居點問題上獲得現實利益,不斷蠶食巴勒斯坦的建國夢想,而巴勒斯坦獲得的只是一張鉅額經濟援助的空頭支票。

歷史一再證明沒有兩國方案、土地換和平爲基礎的巴以協議都註定着短命、血腥和死亡,但這一切相對巨大利益的誘惑卻又太微不足道了。無論是利益私相授受還是以炮艦政策爲代表的霸權橫行,都是缺少力量制衡的中東地區的真實寫照。巴勒斯坦的“決絕”反擊或許早在美以的各種預案之內,以色列是否真的擔心約旦河西岸出現安全真空?哈馬斯、傑哈德的火箭彈是否能真的讓美國以色列讓步?經歷了兩次“巴勒斯坦大起義”的以色列應該知道答案是什麼。

(來源:中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