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這顆自古以來寄託了中國人無限遐思的紅色星球,如今第一次留下了中國人的印跡。5月15日,“天問一號”探測器成功降落在火星預選着陸區。這標誌着中國首次火星探測着陸任務取得成功,同時也使中國成爲繼美國之後第二個實現探測器着陸火星的國家。
由於地球與火星的距離過於遙遠,火星表面環境複雜,人類探索火星的旅程從一開始就命途多舛。人類的首個火星探測器是前蘇聯在1960年發射的“火星1A”號,但卻以失敗告終。前蘇聯在1960—1988年間進行了近20次探測任務,沒有一次取得完全成功。而歐洲航天局一共進行了20次火星探測任務,卻只有4次取得了成功。正因爲火星探測的難度極大,成功率奇低,科學家們稱其爲“火星詛咒”。
但“火星詛咒”在“天問一號”身上並沒有應驗。“天問一號”是中國自主發射的首枚火星探測器,而且一次性完成了美國花了30多年才完成的技術步驟:飛掠、環繞、巡視。這三個步驟依次是飛掠火星上空,伴隨火星軌道環繞運轉,以及發射火星車在火星表面巡視行走。中國航天人“藝高人膽大”,將三步合爲一步,在火星探測領域首次亮相即獲成功,宣告中國從此走向了全新的“行星探測時代”,是中國航天事業上又一里程碑式的跨越 。
近年來中國的航天事業捷報頻傳:火星探測成功、首次取回月壤、天宮空間站建成在即……中國航天已經成爲名副其實的中國驕傲。如果從1956年航空工業委員會成立算起,中國的航天事業已經走過了65年。從最初的一窮二白、百廢待興,到今天令世界刮目相看,中國航天人篳路藍縷、忍辱負重,走出了一條自力更生的艱苦創業之路,實現了從“籍籍無名”到“第一梯隊”的華麗逆襲。
在新中國成立之初,蘇聯爲了扶持正在襁褓中的中國航天事業,曾派來一百多位蘇聯專家。但是隨着中蘇兩國關係的惡化,蘇聯迅速撤走了所有專家,令中國當時正在進行中的導彈項目遭受重大挫折。錢學森曾回憶說:“當時陳賡大將問我,中國人搞導彈行不行啊?我回答得很乾脆,外國人能搞的,難道中國人就不能搞?中國人比他們矮一截?”在蘇聯撤回專家後不久,中國的第一枚近程導彈發射成功。
1998年,由美國航空航天局(NASA)主導的國際空間站計劃正式啓動,共有15個國家參與其中,但是中國卻沒有被邀請。2001年,美國國會又通過“沃爾夫修正案”,禁止NASA和美國企業向中國分享先進技術。面對美國的技術封鎖,中國航天人只好走上了自主創新之路——創建中國自己的空間站。據報道,2022年中國的天宮空間站即將建設完成,而國際空間站卻將於2024年退役。換言之,在不久的將來天宮空間站將成爲全世界唯一的在軌空間站。
中國的航天事業之所以能夠取得輝煌的成就,離不開多年來國家對於科技創新的高度重視。早在1978年召開的全國科學大會開幕式上,鄧小平就指出:“科學技術是生產力,這是馬克思主義歷來的觀點。”1995年,中共中央、國務院作出《關於加速科學技術進步的決定》,首次提出科教興國戰略,要求切實把經濟建設轉移到依靠科技進步和提高勞動者素質的軌道上來。“十四五”規劃綱要進一步明確“完善國家創新體系,加快建設科技強國”。
近年來,中國開始在一些國際前沿科技領域並跑、領跑。除航天領域外,世界首顆量子科學實驗衛星“墨子號”,全球最大單口徑射電望遠鏡“中國天眼”等重大科技項目的成功,都見證着中國科技實力質的飛躍。據科技部數據顯示,2020年,中國全年研發經費支出超過2.4萬億元,科技進步貢獻率超過60%,全球創新指數排名躍升至第14位……這標誌着中國已經邁進了創新型國家行列。NASA副局長托馬斯·祖布欽在推特上表示,我與全球科學界一起,期待着這一任務將爲人類對紅色星球的理解做出重要貢獻。
但也必須承認,中國在一些關鍵核心技術領域仍然存在短板,甚至處於不得不受制於人的窘境。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國面臨的很多卡脖子技術問題,根子是基礎理論研究跟不上,源頭和底層的東西沒有搞清楚”。因此,加強基礎科學研究、提高原始創新能力的歷史使命依然任重道遠。
太空探索是一條漫長的戰線,其投資之大、難度之高,絕非個別國家一己之力所能爲。如同人類在地球上面對全球性挑戰時需要同心協力纔能有效應對,探索浩瀚的宇宙同樣需要各國強化協作意識,超越大國競爭和地緣政治思維,爲共同的夢想攜手奮進。
(來源:中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