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太日報 丁寧
Victoria Atieno在內羅畢的一個公交車站等車時,感到血液從她的身體涌出,這是一次祕密的自我流產的結果。在肯尼亞,成千上萬的婦女都使用這種方法,然而這會帶來致命的後果。
在這個信仰基督教的國家裏,文化和宗教信仰造成了一種強烈的恥辱,以至於即使是進行安全墮胎的婦女也認爲自己這樣做是有罪的。而肯尼亞的憲法又規定,墮胎是非法的,除非“經訓練有素的衛生專業人員認爲有必要進行緊急治療,或者母親的生命或健康處於危險之中,或者在任何其他成文法律允許的情況下才可以墮胎”。
這份措辭模糊的規定將婦女能否墮胎的決策權完全交給了衛生服務提供者。因此,當肯尼亞衛生部在2013年停止對墮胎服務提供者進行培訓時,肯尼亞女性想要墮胎變得非常困難。即使是像阿提諾這樣的生殖健康顧問,在自行墮胎的時候腦子裏也充滿恐懼,她偷偷喝下了一種可以墮胎的草藥混合物。但在幾個小時後,她的這一行爲被發現了,她經歷了衆人的辱罵。“人們會譴責你,將你視爲犯罪,試圖把你趕出社區,”這位35歲的三個孩子的母親告訴法新社。
然而,即便如此,想要墮胎的婦女依然會想各種辦法,從喝漂白劑到使用編織針或衣架來結束她們的懷孕。這樣做的結果是可怕的,會造成子宮破裂、宮頸撕裂、陰道割傷導致嚴重感染、更嚴重的時候會出血和死亡。
根據肯尼亞衛生部2012年的一項研究,每週有23名婦女死於墮胎。活動人士表示,實際數字甚至更高。非盈利機構生殖權利中心(CRR)去年發佈的一份報告估計,肯尼亞每天有7名婦女和女孩死於不安全墮胎。一年前,肯尼亞衛生部的研究警告稱,不安全墮胎導致很多肯尼亞婦女死亡。
Ken Ojili Mele的侄女在一次失敗的墮胎後死去,當時年僅26歲。這位48歲的木匠一直反對墮胎,他告訴法新社記者,她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去世,他對此深感遺憾。
“也許她不想告訴我,因爲她知道我會生氣,”他說。“但我希望她能告訴我,我或許能幫她找到一家更安全的醫院。”
但正如前文所述,在肯尼亞國立醫院墮胎極其困難。一些私人醫療服務提供者可以提供這種手術,費用大約爲3000-4000肯尼亞先令(27美元)。然而,對於求助於這些資源的女性來說,因爲墮胎而給她們帶來的羞恥感是根深蒂固的。“在肯尼亞,說你想要墮胎並不容易,”專門從事生殖健康的醫生Samson Otiago說。
他告訴法新社,有些人還沒開口說話就開始哭了。還有許多人付不起他4000先令(36美元)起的費用,所以他偶爾會免費或賒賬提供服務,因爲一旦一個女人決定墮胎,她就會採取任何她能採取的方式。
他說:“所以我們寧願(花更少的錢)給她做手術,也不願讓她去看江湖醫生,讓她再次出現併發症。”
蘇珊因被輪姦而流產一年多後,這位四個孩子的母親仍然在強烈的負罪感中掙扎。“人們視你爲殺人犯……這讓我覺得自己做了非常糟糕的事情,”36歲的她告訴法新社。
在丹多拉,當強姦案倖存者塞琳在等待懷孕測試的結果時,她對下一步該做什麼幾乎沒有疑問。這名38歲的家政女工每月靠5000先令(45.25美元)的工資勉強維持生計,她告訴法新社,如果檢測呈陽性,她一定會去墮胎。
“如果醫院拒絕,我就用傳統的方法,用草藥,”她說。
我願意做任何事,只要我不生這個孩子。”
(來源:亞太日報 APD News)